作者:张铁民
作者简介:《江城日报》编辑(退休)。1964年开始发表文艺作品,有诗歌、小说、散文、报告文学等,著作有《美神》散文诗集,系吉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 

      
     目录 
 
北方的风情
 
乡野的花瓣
 
斑斓的旅痕
 
沸腾的情丝
 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北方的风情

    土   地
    在北方,土地的皮肤是黑颜色的,黑得像墨,黑得像漆。
    这黑色的土地,肥得流油,肥得飘香。
    只要犁头拨响它的弦索,它就会深情地唱出奉献之歌。
   在黧黑的田垅上,生长着高粱,生长着大豆,生长着玉米,同时也生长着诚实,生长着淳朴,生长着剽悍
……
    它和冰雪,和凛冽的风共同铸造了北方人的性格。
    啊,多么好的北方黑土地哟!


   北   方
    我诞生在北方,生长在北方,北方养育了我。
    广阔、坦荡、引爆了我惊人的豪爽;
    大雪、坚冰,梳理了我冷静的思绪;
    而炭火盆,常常烤沸了我周身的感情
……
   北方冬天的土地是坚硬的,连刮来的风也都舞着刀子。可是北方人的心却纯朴、善良,并且燃烧着灼人的热情。
    你能喝碗烈性的酒么?
    你能吸支烈性的烟么?
    你能大口大口地吃上一顿肉么?
    北方人用这些砝码来衡量来客的诚意。
    如果你来到北方,不仅一下子会爱是上这片土地,而且你的心也会无条件地交给北方人。
    啊,北方的土地生长着粗犷、豪爽,也生长着诚实和热情。


    窗   花
    北方的窗花是奇特的,它不是巧手淑女的剪纸,而是大自然妙手神功的镂刻。
    玻璃窗的一屏之隔,分出温馨和寒冷。朔风在屋外咆哮,室内的玻璃窗却呈出帧帧画幅:
    ――它好像远古的大深林,直插云天的树木,昂然茂盛,枝柯如织,树冠葱茏。
    ――它好像风和日丽的海滨,碧波泛彩,椰林笔挺,帆影远去,艳日高升。
    ――它好像一座大花园,牡丹盛开,菊花成丛,亭台隐约,纤径如绳
……
    一旦室内的温度升高, 它便从窗棂的画布上消失,而在它认为合适的时候,又会呈现出新的图案。
    我赞美大自然的丰富思维,何时我和我周围的人也能盗来它的奥秘呢?


    雪  橇
    (一)
    雪原上奔驰着一架架雪橇。
    骏马奋蹄扬鬃,雪地上留下条条平滑的辙痕。
    大雪为雪橇铺平了道路,拓宽了道路,开辟了道路。
    雪橇是雪原上行进的车。
   (二)
    雪橇是没有轮子的。
    没有轮子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没有动力。
   (三)
    假如雪原是个大海,那么雪橇该是劈波踏浪奋进的船了。

    火  炕
    北方的火炕,砖垒的,坯堆的。北方人离不开它。一铺火炕往往生活着几辈人。它是个王国。
   在冬天,火炕是最吸引人的:顽皮的孩子在屋外嬉闹一阵,小脸冻得像苹果,嫩手冻得像馒头,一进屋他们便会爬上火炕,顿时,一身的寒气被赶跑了。如果哪位客人迎风披雪莅临,主人要把热炕头让给他……
    啊,北方的火炕暖烘烘的,就像主人暖烘烘的心。
    多少个美好的憧憬是在火炕上敲定的。
    多少个村内外的消息是在火炕上传播的。
    世世代代绵延的子孙就是在这火炕上诞生、苗长,乃至成熟。
    啊,北方的火炕分明是塞北雪漠中的一块绿洲......

   
火  盆
    扒出的炭火忽明忽暗,炙人的热浪烘烤着冬日的小屋。
    炭火盆置放在火炕中央,如同向日葵的花心,周围的花瓣是聚拢着的一圈人。
    破裂的手在上面烤着,细嫩的手在上面烤着。大人的手在上面烤着。小孩的手在上面烤着。
    人们围拢着炭火盆,讲着、唠着乡村新奇的故事。那春种秋收的家常嗑,同炭火一样火热烤人。
    有时炭火盆飘出烫烧酒的浓香,有时飘出烧土豆、烤地瓜的气息……炭火盆联结着大人、孩子,联结着山村平平常常的日子。
    啊,北方的炭火盆虽然素雅无奇,可是它却烤热了凛冽严冬下的小屋,烤热了山村家家户户的生活。


   封湖
   冬天用它寒冷的绳索扎紧了湖泊的口袋,凛冽的风夹着鹅毛大雪,向旷野,向林海、向山村,宣告着封湖的消息。
   昔日畅游于湖上的轮船,肃然地依在码头旁开始冬眠,而那踏着雪浪花的马爬犁,却在湖面上飞也似的驰骋。
    夏日的一潭碧水使周围的群山可望难可及,然而冬日的冷静却使他们握手言欢。
    哦,夏天得不到的,冬天得到了。冬天也能赐予人们很多哟.....

   
冬泳
    寒风架着雪的烈马,在北国的疆土上驰骋,每个蹄窝都峭立着冷酷的威风。
    小鸟躲在巢里,唧唧的低吟已被咆哮的西北风淹没。
    一群冬泳健儿来到江滨,脱掉身上的棉衣,赤脚踏着岸边的薄冰,跃进水里。
    顿时,吐着雾气的江水好象有一群野鸭在游弋。
    江水里流着火,流着勇敢,流着坚毅。
    等他们跳上岸来,西北风的刀子已经卷刃了。
    冬天的威风在冬泳健儿的身上,滴下了怯懦的泪滴......

  
高跷
    进入正月,山村闹起了秧歌.
   东屋的大哥,西屋的小弟,前院的“佯嫂”,后院的“假姨”,穿上姑娘、媳妇的花衫,脸蛋还涂上红红的鸭梨,登上细长的高跷,真像天外飞来的仙女。
    锣鼓、大钹响在村头,山村好像演出一台戏。唢呐声声,吹热了山村的空气。
    姑娘、媳妇来了。
    老头、老太太来了。
    孩子们像蹦跳的小花鹿,也嬉闹着跑来了。
    随着铿锵的鼓点,高跷扭出了庄稼汉的欢喜。
   扭在前头的的俊嫂的掌柜,扭在后头的是俏妮的女婿,这些人真是投错了娘态,不应是撸锄把的男,倒该是会描眉打鬓的女。
    是谁放响了一串爆竹,声声脆响更使秧歌的舞姿花样迭起。
    踩高跷的人脸上笑的甜,看高跷的人乐得喘不上气。
    哦,山村真像一个偌大的蜂房,不然何以能流出那么多的蜜.....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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